☆21.第2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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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
“今天還有什麽事麽。”他問趙秘書。
趙秘書迅速回答：“沒有了，邰總。”
“下班。”邰縉說。
趙秘書當然高興提前下班，然而這今天裏邰總提前下班好幾次了。太子可是半個工作狂，事情處理完了也泰半要等到下班時間才肯走。
今天太子的打扮沒有任何出奇之處。全都是標準的商務款，沒有任何用來暗示他小心情的配飾，更沒有在領帶、絲巾這種細節上花心思。說明至少早上出門前太子的心情都很尋常。
趙秘書又把遇見太子的整件事回顧了一圈。
要說異常從哪裏開始……今天太子沒有直接從停車場搭電梯去辦公室。可太子的心情一向難說，趙秘書撞見過太子步行從地鐵站的方向走過來，在他按捺不住好奇心詢問時，太子也明確回答了，他確實是突發奇想地搭了地鐵。
難道是因為太子看見他上班前喝咖啡不開心？
可太子甚至撞見過他在上班時間躲在廁所附近端著碗嗦炒粉，炒粉上還覆蓋著一層大蒜碎。當時太子的表情也只是驚訝了一瞬間而已。
難道是太子覺得他在上班前和人約會？
這就更不可能了啊！太子才剛剛給他放了兩天假叫他去相親呢，再說他也明確表達過自己的性取向是異性，那男的連性別都不符合。
趙秘書人都麻了。
秘啊。他對秘助說，要是不搞清楚太子到底為什麽不高興，我肯定還得繼續受這個窩囊氣。
秘助說，太子生你的氣又不代表他會刁難你。
趙秘書在心裏哽咽，可是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，我上班都沒法完全投入精力啊，等我犯了錯，太子要是那會兒心情還沒恢覆，五分生氣也會發作成十分——這種事太子經常幹！
秘助想了半天說，我提供一個思路啊，不一定對。今早只有一件事和以往都不一樣，就那男的。你還差點偷拍人家。
……啊？
趙秘書感覺這推測有點太能展示想象力，可是細想下來，他當時急著往外跑，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跟那男的對過眼、說過話，而太子確實在那之後問了他相親的事兒。
這不能夠吧，趙秘書想，我何德何能啊，和這麽個美男子相親？！
秘助嘲諷，這時候你就不說性別不對了是吧，也不叫人家“那男的”了是吧。
趙秘書說，性別不對當然是不對，可他長成這樣子，跟我相親，確實是相當看得起我了。顯得我有本事嘛。
秘助說，真受不了你。
祝鞍照在咖啡店坐到將近面試時間的時候才去了面試的公司，進門就被發了個臨時卡掛在胸口。今天面試的人不算多，得分幾波進去，祝鞍照算了算等候室裏的椅子數量，發覺自己正排在中間的位置。
屋子裏的人有一半在玩手機。還有一半在翻資料冊，前臺有免費的小冊子發放，祝鞍照沒有領。他走到窗前，眺望著周圍的高樓，心裏頭已經開始有點不得勁兒了。
真到了面試現場，才知道事前做的功課啥用都沒有。
雖然沒有成功入職，但他已經預感到自己無法習慣上班的生活。
這種時候只能安慰自己，來都來了，起碼把過場走完。
“你也來這兒面試啊。”有人湊到他的身邊搭話，“認識一下？我叫何晏晏，上日下安那個晏。名字挺上口的是吧？我覺得我肯定能給面試官留下深刻的印象！——當然，要說今天來面試的人裏能給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，肯定是你了。”
祝鞍照聽這人說第一句話還以為是“祝鞍照”認識的人呢，聽後面才發現就是個來搭話的陌生人。
何晏晏和他本人說話的口吻一樣，是個陽光開朗的人，看面相完全是個大學生的樣子，表情裏卻沒有絲毫學生所特有的青澀與懵懂。長得還行，在一群穿著西裝也不像樣子的面試者裏，何晏晏的形象頗為鮮明。
然而祝鞍照站在這地方太鶴立雞群。
他的存在就把周圍所有人都襯得像是比例不協調的大頭畸形人。祝鞍照坐下這會兒都沒人肯坐在他邊上，硬是空了一小圈。
“我不能來面試啊。”祝鞍照有點逗弄地問。
何晏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，他的牙齒特別整齊美觀，像牙膏gg上印的宣傳照。不同的是宣傳照會被P得反而有點醜，何晏晏呢，渾身上下都閃爍著健康和自然的氣質。
“當然可以了！能通過第一輪篩選的人已經是佼佼者了，只是你尤其優秀嘛，”何晏晏說，“讓人有點奇怪你怎麽會來這麽普通的崗位面試。”
“我覺得還行啊。”祝鞍照說。他不記得這是個什麽崗位了。
在面試前做功課的結果，就是他把接到的所有面試崗位記得一塌糊塗，全都搞混了，還沒法子再重新記一遍，重新對照起來。
這說明了什麽？說明不要臨時抱佛腳。
何晏晏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簡歷，說：“崗位要求是本科學歷，你可是全國排名第一的本碩，哎，我說真的，你怎麽想到來這兒面試的？”
“跟你沒關系。”
看在何晏晏在他的審美區間蹭了個邊的份上，祝鞍照沒說“關你屁事”。
“就算我們是競爭對手，也不要敵意這麽重嘛。”何晏晏哈哈地笑，“我覺得我們兩個肯定都能入職，你差就差在沒有工作經驗這點上，可你的形象太能加分了。”
祝鞍照困惑了，他發問道：“咋，這是窯子面試呢，還看長相的？”
“哎呀，你這個，哎呀，”何晏晏捂了捂嘴，又擠眉弄眼地湊近了不少，“公關公司呢，多少會有那麽點兒意思在裏頭，不過這都什麽時代了，肯定遵循自願原則。”
祝鞍照懂了。祝鞍照站起身。
何晏晏還坐著，驚訝地仰頭看他。
“是這樣的。”祝鞍照對他說，“我發求職郵件的時候其實根本沒有看詳情，是廣撒網來著。現在聽你一說，感覺這個工作不太適合我。”
求職者或明或暗地盯著兩人的方向。
“別這麽說嘛，”何晏晏還坐著，十分泰然，他誠懇地勸說道，“你的優勢太突出了，很適合這行呢。發揮自己的長處不好嗎，這是老天爺賞飯吃的事情，我想要還沒有呢。”
祝鞍照說：“你不懂。”
你不懂我是個什麽身份，也不懂這個世界是個小說世界。
沒有系統出來說話，可祝鞍照已經完全憑本能發現了，世界的運行是有連貫性的，他就是很容易認識像邰縉、闕榮這樣的人，就好像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奇妙的吸引力。
尤其是公關這種……他不曉得這是什麽東西，感覺不是好職業。依稀記得他高中時期偷偷看的片子，裏面就經常出現公關這種詞。
事實可能不是這樣，可是他幹了這一行的話，可能就真變成這樣了。
何晏晏不再勸了。他掏出手機晃了晃：“相逢即是有緣，來加個好友？”
這就是文明世界的交友方式嗎，祝鞍照震撼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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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秘書迅速回答：“沒有了，邰總。”
“下班。”邰縉說。
趙秘書當然高興提前下班，然而這今天裏邰總提前下班好幾次了。太子可是半個工作狂，事情處理完了也泰半要等到下班時間才肯走。
今天太子的打扮沒有任何出奇之處。全都是標準的商務款，沒有任何用來暗示他小心情的配飾，更沒有在領帶、絲巾這種細節上花心思。說明至少早上出門前太子的心情都很尋常。
趙秘書又把遇見太子的整件事回顧了一圈。
要說異常從哪裏開始……今天太子沒有直接從停車場搭電梯去辦公室。可太子的心情一向難說，趙秘書撞見過太子步行從地鐵站的方向走過來，在他按捺不住好奇心詢問時，太子也明確回答了，他確實是突發奇想地搭了地鐵。
難道是因為太子看見他上班前喝咖啡不開心？
可太子甚至撞見過他在上班時間躲在廁所附近端著碗嗦炒粉，炒粉上還覆蓋著一層大蒜碎。當時太子的表情也只是驚訝了一瞬間而已。
難道是太子覺得他在上班前和人約會？
這就更不可能了啊！太子才剛剛給他放了兩天假叫他去相親呢，再說他也明確表達過自己的性取向是異性，那男的連性別都不符合。
趙秘書人都麻了。
秘啊。他對秘助說，要是不搞清楚太子到底為什麽不高興，我肯定還得繼續受這個窩囊氣。
秘助說，太子生你的氣又不代表他會刁難你。
趙秘書在心裏哽咽，可是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，我上班都沒法完全投入精力啊，等我犯了錯，太子要是那會兒心情還沒恢覆，五分生氣也會發作成十分——這種事太子經常幹！
秘助想了半天說，我提供一個思路啊，不一定對。今早只有一件事和以往都不一樣，就那男的。你還差點偷拍人家。
……啊？
趙秘書感覺這推測有點太能展示想象力，可是細想下來，他當時急著往外跑，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跟那男的對過眼、說過話，而太子確實在那之後問了他相親的事兒。
這不能夠吧，趙秘書想，我何德何能啊，和這麽個美男子相親？！
秘助嘲諷，這時候你就不說性別不對了是吧，也不叫人家“那男的”了是吧。
趙秘書說，性別不對當然是不對，可他長成這樣子，跟我相親，確實是相當看得起我了。顯得我有本事嘛。
秘助說，真受不了你。
祝鞍照在咖啡店坐到將近面試時間的時候才去了面試的公司，進門就被發了個臨時卡掛在胸口。今天面試的人不算多，得分幾波進去，祝鞍照算了算等候室裏的椅子數量，發覺自己正排在中間的位置。
屋子裏的人有一半在玩手機。還有一半在翻資料冊，前臺有免費的小冊子發放，祝鞍照沒有領。他走到窗前，眺望著周圍的高樓，心裏頭已經開始有點不得勁兒了。
真到了面試現場，才知道事前做的功課啥用都沒有。
雖然沒有成功入職，但他已經預感到自己無法習慣上班的生活。
這種時候只能安慰自己，來都來了，起碼把過場走完。
“你也來這兒面試啊。”有人湊到他的身邊搭話，“認識一下？我叫何晏晏，上日下安那個晏。名字挺上口的是吧？我覺得我肯定能給面試官留下深刻的印象！——當然，要說今天來面試的人裏能給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，肯定是你了。”
祝鞍照聽這人說第一句話還以為是“祝鞍照”認識的人呢，聽後面才發現就是個來搭話的陌生人。
何晏晏和他本人說話的口吻一樣，是個陽光開朗的人，看面相完全是個大學生的樣子，表情裏卻沒有絲毫學生所特有的青澀與懵懂。長得還行，在一群穿著西裝也不像樣子的面試者裏，何晏晏的形象頗為鮮明。
然而祝鞍照站在這地方太鶴立雞群。
他的存在就把周圍所有人都襯得像是比例不協調的大頭畸形人。祝鞍照坐下這會兒都沒人肯坐在他邊上，硬是空了一小圈。
“我不能來面試啊。”祝鞍照有點逗弄地問。
何晏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，他的牙齒特別整齊美觀，像牙膏gg上印的宣傳照。不同的是宣傳照會被P得反而有點醜，何晏晏呢，渾身上下都閃爍著健康和自然的氣質。
“當然可以了！能通過第一輪篩選的人已經是佼佼者了，只是你尤其優秀嘛，”何晏晏說，“讓人有點奇怪你怎麽會來這麽普通的崗位面試。”
“我覺得還行啊。”祝鞍照說。他不記得這是個什麽崗位了。
在面試前做功課的結果，就是他把接到的所有面試崗位記得一塌糊塗，全都搞混了，還沒法子再重新記一遍，重新對照起來。
這說明了什麽？說明不要臨時抱佛腳。
何晏晏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簡歷，說：“崗位要求是本科學歷，你可是全國排名第一的本碩，哎，我說真的，你怎麽想到來這兒面試的？”
“跟你沒關系。”
看在何晏晏在他的審美區間蹭了個邊的份上，祝鞍照沒說“關你屁事”。
“就算我們是競爭對手，也不要敵意這麽重嘛。”何晏晏哈哈地笑，“我覺得我們兩個肯定都能入職，你差就差在沒有工作經驗這點上，可你的形象太能加分了。”
祝鞍照困惑了，他發問道：“咋，這是窯子面試呢，還看長相的？”
“哎呀，你這個，哎呀，”何晏晏捂了捂嘴，又擠眉弄眼地湊近了不少，“公關公司呢，多少會有那麽點兒意思在裏頭，不過這都什麽時代了，肯定遵循自願原則。”
祝鞍照懂了。祝鞍照站起身。
何晏晏還坐著，驚訝地仰頭看他。
“是這樣的。”祝鞍照對他說，“我發求職郵件的時候其實根本沒有看詳情，是廣撒網來著。現在聽你一說，感覺這個工作不太適合我。”
求職者或明或暗地盯著兩人的方向。
“別這麽說嘛，”何晏晏還坐著，十分泰然，他誠懇地勸說道，“你的優勢太突出了，很適合這行呢。發揮自己的長處不好嗎，這是老天爺賞飯吃的事情，我想要還沒有呢。”
祝鞍照說：“你不懂。”
你不懂我是個什麽身份，也不懂這個世界是個小說世界。
沒有系統出來說話，可祝鞍照已經完全憑本能發現了，世界的運行是有連貫性的，他就是很容易認識像邰縉、闕榮這樣的人，就好像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奇妙的吸引力。
尤其是公關這種……他不曉得這是什麽東西，感覺不是好職業。依稀記得他高中時期偷偷看的片子，裏面就經常出現公關這種詞。
事實可能不是這樣，可是他幹了這一行的話，可能就真變成這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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